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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善惡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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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直守在孝莊太後的身邊,他望著日漸憔悴的皇祖母,心中甚是不安。他知道,皇祖母是因為自己做出釋放鰲拜的決定才會氣郁節滯的,他覺得自己真是個不肖的子孫。

孝莊太後昏迷了很久,許是最近皇上不在宮中,孝莊太後過於操勞實在是太累了。她慢慢睜開雙眼,見自己躺在床上,身邊是皇上在陪伴,顯然有些回不過神兒。

“皇祖母,你終於醒了!剛剛都是孫兒不好,你不要再暈倒了,這回可是嚇壞孫兒了。”

皇上在一旁自責地說道。

孝莊太後的意識慢慢恢覆,想起皇上剛剛斬釘截鐵說要放過鰲拜的那一幕,又要發作,隨後開始劇烈地咳嗽。

“皇族母,你沒事吧?”

皇上一邊心疼給孝莊太後拍背,一邊宮女趕緊端水過來給她壓驚。

孝莊太後喝了宮女端過來的水,感覺好多了,繼而道。

“皇上啊,你真是要把哀家氣死啊!為了那麽一個女子,你居然就將鰲拜這惡賊放虎歸山了嗎?”

孝莊太後當真是心痛不已,口口聲聲地責備著皇上。

“皇祖母,您先不要動怒,您要相信孫兒啊!孫兒絕對不會做讓祖先蒙羞的事的!孫兒自由打算,你且不要著急,平心靜氣,趕緊將身體養好啊。”

皇上一心考慮著孝莊太後的身體狀況,急忙安撫。

“還說什麽不會?你不是已經做出來了嗎?”

說到這裏,孝莊太後又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皇祖母,你難道還不了解孫兒嗎?孫兒可是您一手帶大的。相信朕,朕這只是緩兵之計,我是不會就這樣放了鰲拜的。”

孝莊太後看著皇上那麽篤定的樣子,有些將信將疑。但事已至此,她即使生氣也不能挽回什麽,只能等著看皇上接下來會有什麽行動了。

這一日,眾位之前被軟禁起來的大臣都已獲得自由,於是前來上早朝。看朝堂上已經恢覆了往日的寧靜,諸位大臣開始猜測鰲拜已經被皇上抓捕,這謀朝篡位的事終於可以告一個段落了。

正在眾位大臣竊竊私語之際,皇上走上朝堂,他的身後居然跟著鰲拜。此時,鰲拜正用手中的利劍抵著皇上的後腰。

朝堂之上的幾位大臣之中文官居多,但見皇上被鰲拜劫持還是驚呼起來。

“鰲拜!你這逆賊!趕快放開皇上!”

一大臣朝著鰲拜大喊。

鰲拜見到這弱不禁風的書呆子居然和他示威,露出嘲諷的神色之後,也不予理睬,而是對著皇上說。

“皇上,您快和您的臣子們說說,您剛剛是怎麽答應老臣要將皇位拱手讓出的?您不是說您擔當不了此大任,一定要由老臣來接管嗎?”

鰲拜在一旁啟發皇上。

“放肆!皇上怎麽會甘心將皇位讓與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東西!快看清周圍的形勢!將皇上放開!”

又一個大臣威脅鰲拜道。

鰲拜自是不將其放在眼裏,值當其是瘋狗亂叫。

皇上雖被鰲拜挾持著,表情卻很冷靜,他一直觀察著在堂的幾位大臣的神情。除了幾位忠心的,有些人的表情確實很可疑,這些都被皇上列入了之後要調查的名單之中。

看罷,皇上轉身對隨時待命的太監總管下令。

“小李子,去替朕擺好詔書,研好磨汁,朕要下詔。”

小李子已經知曉皇上要擬的詔書的內容了,有心阻攔卻又力不從心,只能照辦。

他將一切東西按照皇上的吩咐準備就緒之後,皇上便走到桌案前準備擬寫詔書。詔書的內容並不覆雜,皇上寥寥數語已經概括了詔書的內容,正要蓋上玉璽之際,孝莊太後帶著一行宮女從內堂走了出來。

鰲拜見此事本要大功告成,卻又被孝莊太後打斷,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將這礙事的老太婆殺掉。

眾人見太後上朝,皆行跪拜禮。

太後身後站著的一行宮女實則是為其中兩人做掩護,一個為藍錦,一個則為齊小貝。皇上見孝莊太後已將齊小貝救出,心中大喜,而鰲拜卻恨得咬牙切齒。

現在皇上的顧忌已經沒有了,他趁鰲拜不註意便抽身逃離,此時金鑾殿內湧進一幫侍衛,都是一頂一的大內高手。他們沖向皇上和太後身邊,將他們與鰲拜隔離開來。還沒等鰲拜掏出腰間的血滴子,一眾大內高手就已經將其制服。

按皇上原定計劃,此時該藍錦出場了。

藍錦走上朝堂,面向各位大臣,將鰲拜做的壞事一一控訴。

“小女子和小女子的姐姐是鰲拜的義女,一直被鰲拜養在身邊,為其充當殺手,他指使我們殺害了不少忠良。今年他又給我們下達了新的命令,那就是,刺殺皇上。我們在刺殺過程中發現皇上其實是位明君,於是決定迷途知返。但鰲拜這老賊不依,他派人囚禁我們,鞭打我們,我不從,他便將我送到軍營當軍妓……”

藍錦說著,又回憶起了傷心往事,眼眶中噙著淚水。

“鰲拜,你的卑劣行徑簡直令人發指,現在人證已在,你犯下諸多罪狀,天理不容,這回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皇上重新坐回龍椅,氣宇軒昂,威嚴不減,呵斥著被制服的鰲拜。

鰲拜仍不知悔改,雖雙手被控制住,但他還能說,還能笑,於是發出一陣大笑。

“你笑什麽?”

皇上雙眉微蹙,問道。

“我笑你即使像現在這樣抓住了老夫,可依舊是不能講老夫正法。還是那句話,老夫家裏三代忠良,先帝曾賜予老夫免罪金牌,保老夫鰲家香火,永世長存。”

鰲拜的得意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皇上,他又要將他放走嗎?或者只是將他關在牢中十天半月,那又有什麽用呢?皇上知道,他這次為了以絕後患,必須斬草除根。

鰲拜的身邊一直站著魏東亭,這些大內侍衛就是魏東亭帶來的,他總是這樣,能夠及時救駕。

皇上對魏東亭使樂樂個眼色,他明白皇上的意思,但還是詫異皇上的做法,最後也只得照辦。

魏東亭走到鉗制住鰲拜的兩個大內侍衛身邊,對其做了個口型,侍衛會意,將鉗制鰲拜的手稍稍放松。

鰲拜忽而察覺自己的能夠掙脫控制,於是用力一掙,隨即便朝皇上沖過去。

“小皇帝!拿命來!”

鰲拜的手上沒有任何兵刃,欲靠掌力扼住皇上的喉嚨,企圖要了他的性命。他有些恨自己一直耽擱,錯過了篡位的最好時機,眼下,他的目標就是殺了皇上。

皇上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他也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他似乎一直在等,等著鰲拜沖到自己眼前。

一直到鰲拜快要近皇上的身際之時,皇上突然從身後拔出一柄利劍從鰲拜的胸口刺入,刺穿了鰲拜的身體。鰲拜的表情當即轉變為驚愕,他知道自己中了皇上的計策,但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鰲拜慢慢地跪在地上,身上的血液在汩汩流淌。但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要爬向龍椅。一步,兩步,他爬過的地方都沾滿了他的血。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終於趴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他的頭側著,死不瞑目。

孝莊太後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終於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原來皇上就是知道即使抓了鰲拜,也不能將其處死,為不留禍患,才想到這樣一個鋌而走險的計策。他讓鰲拜主動去刺殺自己,在鰲拜刺殺之際,將其就地正法,這屬於自保,算不得違背先帝意願。

孝莊太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皇上開始對每個人論功行賞,這次早朝以順利鏟除鰲拜作為結局。

退了朝之後,皇上又差人去調查自己之前在心裏默默記錄的幾個有問題的大臣的名字,看看他們是不是和鰲拜私底下有所牽扯。尤其是貪贓枉法的,一概不能赦免。

皇上這次出行,看到了一些難民平日的生活,幾乎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他下定決心凡是貪了百姓的錢的,一定要讓他原原本本地吐出來。之後,再將其發配,讓他們過上比難民更加辛苦的日子,讓他們也嘗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生活。

有時候,斬立決其實是世界上最仁慈的一種懲罰,活下去遠比立刻死去要難得多。

藍錦一直沒走,她在旁等候著皇上,皇上知道自己和人家拜過天地,始終是要給人家一個交代的。

皇上主動走到藍錦面前。

“藍錦,你放心,朕答應過你姐姐要好好照顧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從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在外漂泊,朕會吩咐宮女給你收拾出一處宮苑,你暫且住下,待行了冊封典禮之後,朕再正式給你一個名分。”

藍錦默默地聽完皇上的話之後,臉上有一絲欣慰,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會愛錯人。但,她選擇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用了,皇上,今天藍錦之所以在這兒等您,是為了和您道別的。”

“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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